怜。
李福顺掀高帘子,让七皇子和夏云鹤进屋。
进门一瞬间,夏云鹤注意到,七皇子左侧衣袖上有一道裂口,一动就会露出里面深红色勒痕。
屋子的中央置了一扇紫木牙雕喜鹊报春旧立屏,屏风的缝隙处久未打扫,积满泥垢,原本深邃柔和的木料失去光泽,只剩下黑沉沉的压抑,喜鹊眼珠与花枝上的宝石也不知所踪。
屏风背后落了张黄花梨透雕灯挂椅,椅子上的漆大片大片剥落,靠背右腿被磕下一角,豁口平整,周遭带了些剐蹭,露出木头原本细腻的纹理。
剩余家具也没什么新鲜,与屏风、灯挂椅一样破旧。
只是屏风背后一把椅子实在有些突兀,看到七皇子的勒痕,夏云鹤暗自猜想,许是听见她的咳嗽声,那内侍才匆忙将人从椅子上放下来。至于绑人的绳子去哪里去了,她环视屋子,并没看见矮柜之类的家具,忽然忆起那人弓腰抱胸,似乎在隐藏什么。
这人一见到他们就磕头求饶,佝偻掩饰,显然心虚。
先前没有多留意,想到这儿,夏云鹤脊背发凉。
七皇子请她坐于书案后方,恭敬作揖,李福顺站一旁看着,他还得给天子回禀情况。
看到少年处变不惊,夏云鹤收了心思,从小在阴谋诡计中成长起来,这些对七皇子而言,或许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。
不等她问,少年将压在砚台下的纸张平铺书案,呈在她面前。
纸上歪歪扭扭写着他的名字,纸面满是折皱,还落了几个肥大的灰色脚印,夏云鹤视若无睹,拿起宣纸细细审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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