鹤收回视线,轻抚琴弦,低声叹了口气。
……
掌灯时分,夏云鹤整理文集,一个小物件从书柜顶掉落脚边,她拾起来,轻轻掸掉浮土,认出是个小平安符,上面绣着金线,已经掉色,摸起来鼓鼓囊囊的,她拆开绣袋,倒出一段二寸长的枯柏枝,是精心打磨过的,并不扎手。
望着掌中枯柏枝,记忆飘回重生那日,衣衫单薄的少年将平安符郑重交给她,时隔两年,绣袋褪色,金线黯淡……
“恍如隔世。”夏云鹤喃喃念叨,敛下眉目,将枯柏枝放回绣袋,目光梭巡屋内一圈,走到蔑丝箱旁,把小平安符轻放到箱子夹层。
兀自想到,改天让臻娘浆洗一番,再重新修好金线……转念想到谢翼,她心道,如今说狠了话,只怕已然生出嫌隙,从此算作路人……也罢,待日后他就番,也不必费心为之筹谋。
不必费心筹谋……
她扶着桌案,转到座椅坐下,怔愣愣歪看傅三爷的书信,烛光照亮纸上一行小字。
“西北沈老将军之子沈拂剑……不日来上都……问故人安否……”
猛然咳嗽几声,夏云鹤捂住心口,怎么可能不费心筹谋?怎么可能不费心呢?
……
吹了几日如刀冷风,寒意刺骨,天好不容易放晴,而沈老将军亦自边城入京述职。
戍边将领每三年述职一次,三年前北戎战败,沈老将军押俘入京,短暂停留后,回到边疆,今次回京,沈老将军携其子沈拂剑一并入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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