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知道了宵禁那晚的事,她的马车被巡夜守卫拦下,靠着兰嘉公主的令牌才通行。和惠帝只要细心查一查,串起前因后果不是什么难事。
夏云鹤俯首道:“回奏陛下,臣不敢。”
“不敢?”,和惠帝的声音越发高亢,目光如同利剑一般,刺穿夏云鹤低垂的头颅,“朕看你无法无天,没什么不敢的。鼓唇弄舌,以为凭借一点小聪明就能玩弄朝纲,先帝能将夏家迁往桃溪,朕也能将夏家贬为庶民。”
天子震怒,殿内众人大气不敢出一下,一旁侍候的文争身子屈得更低。
夏云鹤道:“请陛下收回微臣玩弄朝纲的话,再容臣陈情。”
“哼。”和惠帝怒极反笑,“好,好,还没哪个臣子敢这么说话,你算是头一份。”
夏云鹤:“陛下非商纣、夏桀之君,臣也非费仲、赵梁之流,‘玩弄朝纲’这四个字,臣万死不敢有此悖逆之心,陛下,更是一代明君。臣实有罪,可罪不在此。私见公主,为臣之罪。若听有人谋逆,危害公主宗室,不闻不问,装聋作哑,则失臣之道。臣是元化四十年的探花,是天子门生,自当为陛下肝脑涂地,为楚国社稷鞠躬尽瘁,国家安危在前,为臣者,瞒私不报,才是无法无天。”
皇帝无端笑了起来,手指却紧紧握住案头玉镇,他看向一脸震惊的文争,一扬头,“听见了吧?什么叫文臣辞令。朕不是什么昏君,他也不是什么佞臣。”
和惠帝站起来,睨视夏云鹤,冷声道,“巧言令色,将夏云鹤打入天牢,待朕后续发落。”
……
昭狱。
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腐草气味,隐隐还有血腥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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