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沈拂剑摸出信封,递给她,说道,“明日你既要走,将这个带给米太守。”
“米太守?”
“是,鄞郡太守米肃。”
夏云鹤接了信,见信封尚未封口,有些奇怪,便问,“这是什么?如何非要带给米太守?”
“这是口供。”
“口供?”夏云鹤越听越糊涂,问他,“什么口供?”
沈拂剑叹口气,说道,“今年宾水横流,千狼口溃,淹了大半个落霞县。匪患频传,太守下令严惩,后有王县令求我父亲出兵一事,可我来落霞寨后,发现都是失了地的农夫,无地无粮,活不下去,才落草为寇,断不可归为恶匪。信中所载,是我亲自向他们问来的。”
夏云鹤眉头微蹙,似有些不信,沈拂剑解释道,“我的卧房,月娥一天打扫三回,这信只能藏在荒庙。本想着王县令清剿匪患,再行呈上,可他们迟迟不来,我正要寻个由头出寨,可巧你来了,先替为兄走这一趟,事情结束后,再请你吃酒。”
她道:“既是因灾失地,县里自然有粮救济,何至于沦落到占山为寇,滋扰乡里?”
“税重粮贱,有的是丢了地,交不齐粮税,要充徭役,合家逃了,有的是被大户骗卖了地,却因存身不住,没了活路上山。”
“税重?今年雨水繁多,多处河口决堤,陛下下旨减赋,偏偏鄞郡这样?”夏云鹤将信揣进袖口,心里隐约不安,说道,“只怕这里面,另有蹊跷。”
话音刚落,窸窣脚步声漏进两人耳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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