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秋日过去,入了冬,夏云鹤彻底闲了下来。
这种闲不是无事可做,而是周围人刻意避嫌。有米太守的提点,四周的人似乎达成一种不言而明的默契。尽管她是通判,但在旁人眼中,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闲人。
既然有人不乐意让她去查,她便不查,每日过得浑浑噩噩,懒懒散散,时不时约上三五好友登高望远,携酒鼓琴以徜徉。
可是……
关山莽莽,烽烟未起。轻骑执刃,往来悠游。夜永垂泪孤坐,戌楼刁斗空漏。重楼皓雪,天公倾挽,翦碎寸心记凭栏,谁人倚天射金裘?
装作不在意,哪里又能真的不在意。
眼看残年将尽,又是纷纷扬扬一场大雪。雪压了一尺深,人、马、牛不得行,自然一切也慢了下来。
一夜,夏云鹤照旧披衣起身。
推门见院中洁白一片,忽闻折枝声,她抬眼望去,只见雪重压断了柳枝。
“夜深知雪重,时闻折竹声。”
夏云鹤轻叹一口气,这里不是江南,是塞北,没有竹子,只有垂柳。
她轻轻往手里呵了口气,捡了柳枝握在手中,顿觉冰凉刺骨。
不轻不重的声音从身后房檐上传来。
“夏大人,你托我查的事,我查到了。”
听到林仓的声音,她陡然回头向檐上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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