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。吾身为万家血脉,纵恨族中纨绔膏粱,赌窟醉乡里泡烂了脊梁,亦难逃这血脉枷锁……若使万氏察吾与夏卿交游,汝必受累,党争为祸,远离漩涡,才是明智之举。”
墨迹在此处晕开,似公主长长一声叹息。夏云鹤忽然想起昨日,她问兰嘉公主,“殿下当真看不见?”,公主撩起帽帘笑着看她,漫不经心反问了一句,“什么?”
公主明明什么都知道,明明什么都清楚,却要这样小心。
“金饼二十,非赏非赐,亦毋庸夏卿偿还。汝远离京中,经营边郡,亲历生民之苦,见其贫贱者,不可胜数……吾常思天下无饥馑,何以流民遍野,鄞郡所见,方知民失其田,则无立锥之地……愿望此物,可解鄞郡农人一时之急,亦护夜不收耳目不盲。”
信纸末端曳了一行小字,有些扎眼,有些胆怯,“吾怅恨身非男儿,不能似卿等立一番功业,暖天下黎庶,只叹,闺阁误我一生……每念于此,心中泣血……今日所述,阅毕即焚。”
夏云鹤握着信笺,见泪痕湮染了纸页末尾,她轻轻叹了一口气,指尖微微颤抖,在火盆前,看火舌一寸寸蚕食信纸,“闺阁误我”四字在焰心蜷缩成灰。
过堂风忽地起了,卷动了盆中残烬,恍若一场黑雪压上她的白衣肩头。
……
檐下铁马铮铮叮叮,是风在吹。
鄞郡从来如此,风不停歇的,夏云鹤歇在院中藤椅上,她望着天上白云,慢吞吞饮着茶,心也随之悠悠飘荡,如今有了二十个金饼,夜不收可以筹建起来,先前答应给郭坨村、鞭杆庄一个说法,她不能食言,可是,地该归谁,来年河流继续改道,又该如何?
自古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,河流若无约束,自然乱走,两村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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