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垂着眼大气不敢出,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袖口,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,顺着鬓角淌下:
“小姐冤枉啊,此番听竹院走水跟老奴毫无干系呀!老奴方才还在前厅核账,忽然有人来报,说是小姐院里走了水,吓得老奴火急火燎赶来。”
“此次来救火确是迟了,可都是事出有因啊,求小姐开恩一回,饶过老奴这次。老奴发誓,往后小姐院子里,但凡有半点风吹草动,老奴必定第一个赶到,再不敢怠慢半分!”
“还会有下次?”
沈听眠装模作样害怕地退后几步,“我竟不知,侯府会有这么多如朱嬷嬷一般的刁奴!”
管家闻言怔了一下,这个好拿捏的主子怎么突然言语犀利起来了?
心中虽然不解,可他还是很快便调整过来,脸上尽是惶恐不安:
“小姐说的哪里话,我们都是受侯爷夫人恩泽之人,岂会伤害他们的女儿?”
沈听眠心中冷笑,原来他们还是知道,自己是父亲母亲救下的孤儿乞丐,也知道自己是忘恩负义之徒啊!
沈听眠父亲还没受封爵位时,府中没有奴隶,但家中却很多他收留的遗孤,大是沈侯爷从战争上救下的人。
后来封爵时,沈侯爷为这些人另寻了安家之处,可他们却宁愿入奴籍侍奉,也不愿离去,沈侯爷见他们孤苦伶仃地求他,自是动了恻隐之心,便应下了,只是让他们日后想离开侯府时,与他相商,他会放他们离去。
父亲好心收留之举,却成了他们吞噬侯府的底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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