鹤唳长安 第230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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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离面色大变，但裴晏听见这话却似乎并无意外，他一把抽出腰间佩剑，寒芒过处，映出他愈发冷冽的眉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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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，臣知道，臣的母亲这些年一直心怀恨意，实在罪无可恕。既如此，请陛下褫夺她郡主封号，褫夺裴氏国公爵位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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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微一顿，他又道：“母过子偿，请陛下将臣贬为庶人，臣愿意带着母亲和祖父、祖母，永世不踏入长安城一步，请陛下允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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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德帝一愣，“永不踏入长安一步？你……连你也……你可知朕对你寄予多大的期望！朕把你当做你父亲一般，你离开长安，与叛朕何异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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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德帝竟像真的伤心了，又道：“你、你母亲有罪，你身为刑狱官，只需惩治你母亲便是，朕、朕不兴株连的，不会将你视为乱臣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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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晏深深地看着苍老的帝王，压抑多年，他这一刻终于忍不住问：“若陛下真能做到，那臣想问问陛下，臣的父亲当年何罪之有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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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晏一顿，凉声道：“今日之后陛下不会信臣，万方之罪，臣白身以偿，适才，臣的母亲已离开长安，也请陛下念在裴氏世代忠良，准臣所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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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听高阳郡主竟被裴晏私自送走了，景德帝唯一一点不忍也散的干干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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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、你好大的胆子，你怎敢？！你父亲，你父亲是自讨苦吃，他本不用娶你母亲的，是他自己不听朕的话罢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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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德帝怒意勃然，指着裴晏的手都颤抖起来，“若、若是你父亲在此，他一定不敢对朕说这些！他一定不会背叛朕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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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晏听着，眼底生出痛色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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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宁鸣而生，不默而死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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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，臣不是臣的父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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