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“滋滋”
声。
陈三斤在张婶家后院架起柴堆,将铁锅扔进去,浇上煤油,再扔进几根带叶的桃木枝,枝桠上还挂着晨露,落地时溅起细小的水花。火焰烧得噼啪响,却冒出诡异的青灰色烟雾,烟雾里飘着细小的金属碎片,落在草叶上凝成锈斑,像给绿色的草叶镀上了层铁甲。张婶的手伤被他用朱砂点了三下,血珠里的铁线慢慢褪成黑色粉末,他低声说:“三天别碰铁器。”
回铺的路上,左手袖管里的铁链越来越烫,像揣了块烧红的烙铁。陈三斤拐进巷子,解开铁链查看
——
青黑色的爪背上,原本被朱砂覆盖的地方露出块指甲盖大的红褐色斑,像块凝固的血痂,又像尸体上的尸斑。爪心的银锁微微发烫,那是母亲留下的遗物,此刻锁面上映出模糊的人影,像个女人的轮廓在晃动。
他用匕首划开指尖,将血滴在红斑上,血珠瞬间被爪心吸收,银锁的温度降了下去。抬头时,看见镇口的镇河铁牛雕像在雾色里只剩个模糊的轮廓,牛眼的位置空荡漆黑,像两个洞在盯着他。风从河面上吹来,带着水腥气和若有若无的铁锈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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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味道,和他爪心银锁发烫时散出的气息,一模一样。
陈三斤重新锁上铁链,转身回铺,背后的铁牛雕像阴影里,一道极细的锈色纹路正顺着石座蔓延,像蛇在爬行,在青石板上留下难以察觉的痕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