差点缩手,眼前闪过混乱的画面:烈日下的农田,张老汉挥锄头的背影,铁头碰撞石头的火花,还有……
三十年前的某个雨夜,这把锄头被扔进槐河,河水里漂浮着无数铁器,有铁锅、菜刀、犁耙,密密麻麻像片铁做的林子。
“它在记恨。”
陈三斤低声说,爪背上的尸斑泛起红光,比前两次更鲜艳,“记恨被人丢弃,记恨‘休息’。”
钟九歌从竹箱里摸出张黄色的符纸,上面画着燃烧的火焰图案:“焚魄符烧了它,一了百了。”
“烧了它,张老汉的记忆就永远锁在里面了。”
陈三斤按住他的手,目光落在土垄尽头的闭环上,“它在等什么,或者……
在‘接’什么。”
正午的太阳最烈时,锄头突然剧烈震动,铁头在地面快速滑动,划出更多杂乱的线条。这些线条在阳光下渐渐聚拢,竟组成了个简化的
“牛”
形
——
头部朝向镇口的铁牛雕像,尾部连着槐河,牛角的位置还在微微晃动,像活牛在甩头。
场院的铁器开始自发向锄头靠拢,镰刀从石碾上跳下来,犁耙的铁齿在地上拖出深沟,铁屑从器物表面剥落,在空中连成细线,像无数条铁蛇钻进
“牛影”
里。“牛影”
越来越清晰,蹄子的位置甚至扬起细小的土尘,仿佛真的在迈步,牛角上的铁屑还在不断增厚,闪着冷光。
远处传来
“轰隆”
声,不是雷声,是槐河的水在翻涌。原本平静的河面突然掀起巨浪,浪头是诡异的银灰色,里面裹着无数细碎的金属片,在阳光下闪闪烁烁。张栓柱突然尖叫:“爹!我听见爹在河里喊!”
他猛地冲向河边,被陈三斤一把拉住
——
他的影子在靠近
“牛影”
时,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薄,边缘的铁屑簌簌往下掉,像被风吹散的灰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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