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镇口传来沉闷的
“咚咚”
声,像巨大的心跳,每一声都震得地面微微发颤。陈三斤抬头望去,铁牛雕像的轮廓在夜色中膨胀了一圈,原本清晰的石质纹理变得模糊,牛身的纹路里,红光顺着之前的
“血管”
流淌,速度越来越快,像在冲刺。磨坊的铁轴跟着剧烈震动,轴里的枣木片
“啪”
地断裂,断口处焦黑一片,铁丝瞬间失去束缚,像脱缰的野马,将老刘往铁轴里拖,眼看就要被卷进去,彻底消失在铁轴深处。
陈三斤用噬生爪抓住铁索,爪心的银锁爆发出强光,刺得人睁不开眼。铁索像被烫伤般缩回铁轴,表面冒出白烟,发出
“滋滋”
的声响。他趁机扑过去,将老刘从铁轴上拖出来,老刘已经昏迷,但身上的铁丝开始松动,露出的皮肤上,缠着淡淡的红色丝线
——
那是被缚住的魄丝,虽然微弱,却还连着身体,没有彻底断裂。“子时前,它不会再动手了,”
陈三斤看着断裂的枣木片,上面的
“解”
字已经被烧得模糊,“它在等‘血引’,等我手里的东西。”
亥时末,磨坊的铁丝彻底缩回铁轴,只留下满地铁锈,像铺了层红土。钟九歌用最后的纸人护住老刘,纸人在他周围围成圈,手里的纸拐杖朝外,像一道脆弱的屏障,纸人脸上的表情严肃,仿佛真的在守护。陈三斤把断裂的枣木片收好,攥紧那把剪刀,剪刀的刃口又开始发红,像有血在里面流动,与他爪心银锁的温度遥相呼应。离子时还有一刻,他往镇东的棺材铺走去,身后的铁牛雕像,心跳声越来越清晰,沉重而有力,像在倒计时,每一声都敲在人心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