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铁锈色的血,才迟钝地低头,用手摸了摸:“好像……
被伤到了。”
他的纸人立刻围上来,用身体挡住铁手,纸人的
“脸”
上,第一次画出了
“痛苦”
的表情,眉头紧皱,嘴角下撇
——
纸人正在替他承受痛感,分担伤害。
镇口的方向传来
“哞”
的一声长鸣,声音洪亮,震得牛棚的木架都在响。铡刀突然停止挣扎,刃口慢慢抬起,指向镇口的方向,像是在
“听令”,变得温顺起来。地面的铁屑手缩回土里,消失不见,只留下一道通往镇口的痕迹,弯弯曲曲的,像一条蛇。陈三斤看着痕迹,突然明白:铡刀不是在
“练习”,是在
“待命”,铁牛在等一个信号,到时候所有异化的铁器都会一起动手,发动总攻。
陈三斤用铁链把铡刀捆在牛棚的柱子上,缠了好几圈,确保它动弹不得。枣叶水的效果还在,铡刀暂时安静下来,但齿痕里的红光没消,像在蓄力,等待时机。钟九歌被铁屑伤的地方开始发黑,扩散得很快,他却满不在乎地用纸人按住伤口,纸人接触到伤口,迅速变黑、萎缩:“看来得提前准备开棺了,这东西比想象中长得快,再拖下去,我们都撑不住。”
陈三斤攥着那块骨头碎片,碎片的温度越来越高,和爪心的银锁越来越近,像是在相互呼应。他抬头望向镇口,铁牛雕像的轮廓在晨光里又清晰了些,石座的裂缝里,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,细细长长的,像铡刀的齿一样,正慢慢张开,露出里面的黑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