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小童从怀里掏出一卷发黄的纸,纸边都卷了起来,是白阿绣连夜画的
“铃谱”。
上面画着镇魂铃的形状:主体是个铜铃,铃身刻着螺旋纹,一圈套一圈;铃舌是块枣木,上面缠着红布,布上似乎还有细小的符文。
纸的边缘写着几行小字:“铃分三部分,芯、身、舌。你手里的是‘芯’,镇着铁牛的魂;‘身’在河底沉船里;‘舌’……
在你母亲手里。”
陈三斤盯着
“沉船”
两个字,突然想起记忆碎片里,母亲曾指着河心说
“那里沉着个大家伙,得看好了”——
原来指的是装着铃身的船,不是什么普通的沉船。
钟九歌醒了,但左眼彻底失去了光泽,灰蒙蒙的,连光都怕,只能用布蒙着,样子有些狼狈。他摸索着抓住陈三斤的手,指尖冰凉,在他手背上画着什么,像是在写符文,力道很轻。“铁牛在‘啃’河底的泥,”
他的声音发飘,听不出高低起伏,听觉似乎也出了问题,“它在找‘铃身’,想凑齐了……
彻底醒过来,到时候就没人能挡了。”
他从怀里掏出个纸折的铃铛,做工粗糙,捏在手里摇了摇,纸铃没响,但陈三斤怀里的铜片却微微震动,发出几乎听不见的
“嗡”
声
——
钟九歌在用纸术模拟铃音,测试铜片的反应,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规律。
陈三斤握着铜片靠近河边时,噬生爪突然发烫,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厉害。爪心的银锁裂缝里,红光与铜片的微光交织在一起,形成淡淡的光晕。他看见短暂的画面:母亲站在一艘沉船上,船身已经破败,她手里举着镇魂铃的
“身”,铃身正在吸收河底的铁屑,表面的螺旋纹亮着红光;母亲将铃身藏进船舱深处,说
“等三斤拿到芯,再来取这个,现在还不是时候”;沉船的船板上,刻着个
“苏”
字,笔画很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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