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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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：“再去换一个曲子好不好？挑你喜欢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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咬字很轻，小演员有点怕地觑了一眼施夫人，苦着脸去换了唱片。哪是挑自己喜欢的？这位上校小姐从来不管别人处境的，分明是要他挑一首她满意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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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要在施夫人面前把他当枪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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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夫人先开口：“这段时间在帝都好好休息，需要什么就和管家说，我下午还有一个会议，没办法陪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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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未矜低头弄着牌，不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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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知道又会像以前一样，说是开一个会，其实从开会的那一刻直到几个月过去，都要见不到人影。什么会议要开几个月的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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算了，反正从那之后不就一直是这样吗？无非是想避开她，早习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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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未矜刚要说“嗯”，又听施夫人道：“我带了一个新的佣人过来，之前那个被开掉了，你看看这个合不合适？不合适就再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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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等施未矜先抬头，高雯先轻轻嘶了一声，另外两个军士也很吃惊，小演员瞪大了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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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未矜觉得奇怪，慢吞吞抬起眼看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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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年从施夫人身后出来，干净的白色衬衫越过黑色绸裙，像黑色灌木里生长出的洁白晨光。他面庞白皙，眼睛澄澈，与另外一张施未矜熟悉的脸几乎如出一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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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同的是，他漂亮俊秀的面上总是挂着温吞无害的笑容，唇是熟透了的樱桃似的靡丽，因而显得干净的眼尾也带了一点缠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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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光定在施未矜身上，他微微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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带着干净的、澄澈的、一点引诱意味似的暖阳般的笑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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