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章

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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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雯所说的，每个月都去应付债主这件事，他完全不知道。上校大可以不对他做到这个份上的，可是上校却这样做了，甚至没有想让他知道的想法，就这样默默无闻地对他那么好，而他成了被蒙在鼓里、一无所知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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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手指伸在半空，想要点响门铃，许久之后，他不仅没有动作，手指都被冻僵了。楚知川这才惊醒，看了一眼时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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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才凌晨三点钟，天色还是那么黑，这个时间会把睡梦里的人吵醒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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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想着，楚知川把手指收回来，默默在雪天里哈着气，试图暖和一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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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这样站着似乎太冷了，他又慢慢地原地踱步，小腿就不会被冻得发僵。这样一直站着、站着，五点钟天还蒙蒙亮的时候，老宅里就已经点上了几间房间的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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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管离开了一阵子，楚知川仿佛还是能听见张妈的脚步声。和上校住在这里的时候，张妈就是起的最早的那一个，经常一大早就开始轻轻地忙碌，这时候的上校一般不会醒来——他看向上校卧室的窗户，果然还拉着窗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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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寒冷的天气里，哈着白气，想念上校的体温，想念烹茶的温度，想坐在她的身边，想问她，那个重新开始的约定还作数吗？现在我开始重来，以新的身份到你的身边，还有这种机会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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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答他的是没有温度的落雪，天空也低沉沉地暗着。大约半小时，楚知川站在大门外，听见院子里的踩雪声，就这样由远及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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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季早晨的白色雾气里面，张妈拿着笤帚想来扫雪，却遥遥看见一张模糊的白色脸孔，身形却很熟悉，像楚知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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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到大门边一看，正是楚知川。那张本来就白皙得像雪一样的面庞经过受冻，变得比雪还要白上几个度，在微微的夜间路灯下，就像是他在发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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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妈吃惊：“楚先生，你怎么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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