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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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就好。”程奶奶满意地点点头，转头看了眼程嘉也，切了一声，“我就不指望你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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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拖着尾调，悠长道：“你的心是野的，装不下我这个老太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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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嘉也：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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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难得被区别对待，一时有些无言，欲言又止地喊了声：“……奶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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桌上顿时都笑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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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顿饭吃得还算愉快，氛围轻松，插科打诨与开玩笑，把老太太逗得眉开眼笑，不像是有外人参与的家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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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竟如果硬要说的话，陈绵绵也不太能算彻底的外来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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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曾经在这里住过一个暑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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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说长不长，说短不短，却足够使她的生活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暑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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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一结束的那个假期，学校宿舍楼改扩建，没有办法容纳所有想要暑假留校的学生，只能优先尽力满足留校考研学习的同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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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绵绵走出行政楼时，拿着被拒绝的留校申请单，显得十分茫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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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时她还处在四处投稿碰壁的阶段，还没有能够获得足够自己生活的稿费，无论是在外租房两个月的钱，还是七月旺季往返家乡的机票，她都难以负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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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嘉也当时应该只是路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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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天，少年穿着黑t，身姿高而挺拔，臂弯里抱着个篮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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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开的五指修长白皙，骨节分明，半仰着头走在人群最前面，话少而寡淡，和后面吵吵嚷嚷玩闹的男生形成鲜明对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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辅导员恰好午休，刚从行政楼里走出来，看到他，立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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