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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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总是会想起那天他坐在桌边，神色讥诮又嘲讽，带着浓重的暗调色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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并且她能够敏锐地探知，那种情绪其实并不是对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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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远望着车辆最后一次驶来，陈绵绵和池既都没有出声，各怀心思地等待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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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绵绵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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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是犹豫了好片刻，池既斟酌着开口道，“我希望你能做自己想做的事，而不被谁捆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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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不开心，或者是感受不到快乐了，可以及时止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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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这话说的没头没脑，如果放在平时来看，甚至有些莫名其妙和僭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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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此时不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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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偏头专注地看着她，神情认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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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永远都在你身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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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气安静一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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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绵绵睫毛颤了颤，缓慢道，“……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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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太聪明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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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样出身的人，很容易具有同样敏锐的洞察力，一眼看出她和程嘉也之间，说不清道不明的，远超资助与被资助人之间的关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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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却识趣地没有放到明面上来讲，甚至没有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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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一点上，她很感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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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走啦。”陈绵绵打开车门，站在车旁，回头跟他挥了挥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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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再见。”池既笑道，“安顿好了给我发消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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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。”她应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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