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2章

能如此顺畅地、毫不遮掩地表达出那些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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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清醒时，他绝不会说出口的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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譬如他买礼物时不知从何而来的冲动，譬如他千百次提出，又被自己否掉的开场白，再譬如，那天的月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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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也记得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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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记得那个繁华寂静的包厢，连窗户都雕着暗纹的花，从她的座位望出去，可以看见一轮圆月高悬在夜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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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那时候，她觉得那个月亮是冷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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孤高，寂静，不近人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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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只是没有想到，好几年过去，程嘉也会在这样一个意想不到的时刻，以一种她从未想到的方式，说，我也记得那天的月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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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像在说，那个日子不仅仅是对你特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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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像在说，你日记本上的那副画其实一点儿也不自作多情，那些明明就是给你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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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星在天幕里闪烁，陈绵绵仰头看了许久，略有些脖酸，才眨了眨眼，缓慢地低下头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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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，”她声音很轻，些许闷哑，一字一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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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个时候的‘我们’之间，一直都没有别人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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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嘉也站在旁侧，一身黑，快要融进夜色里，垂着眼，低低地应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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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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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始至终都没有别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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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绵绵听着他的回答，坐在原地，感到一种难言的情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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命运在他们之间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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