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5章

陈绵绵朝里侧躺着，蜷着身子，半闭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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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帘拉住，窗外旷野无灯，月亮悬在天边，落下的白光越不过屋檐，微弱稀薄，无法传到室内，眼前漆黑一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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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他感官就更为明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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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度和热意从身后传来，温顺柔软的床单下，垫子负重，轻微地下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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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人的呼吸声在室内交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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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绵绵此刻内心很平静，她只是躺在那里，半阖着眼，清晰而平静地感知到所有的动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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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如身后人的呼吸，由屏息到逐渐放轻，比如床铺在极轻极缓地压动，比如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在缓慢变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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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身后人逐渐挪过来，即将要触上她的时候，陈绵绵倏然出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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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程嘉也。”她喊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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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，停在黑暗里，轻微地蜷起，安静地等待下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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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上次说的话，我当你是喝醉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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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次呼吸后，陈绵绵才继续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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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音平静，无波无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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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说他在酒店里那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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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告诫意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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混杂着酒精的荒唐，让人分不清究竟几分是真，几分是假，脱口而出的话语和行动，究竟是否出于真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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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喜欢这种意识不清醒的时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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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已经在这种时刻受过伤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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