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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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长串带着愤怒和不忿的质问甩出来之后，房间里依旧一片沉默，靠分秒的时间来平复他的情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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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绵绵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动作，一动未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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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记本在方才收拾的过程中又摊开来，摆在桌上，又是相同的一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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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岁的程嘉也在纸面上握着吉他，垂眼，侧脸，安静地弹奏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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仿佛所有灯光和欢呼尖叫都与他无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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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只是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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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那天在黄昏暮色的操场上，为她弹奏那首歌时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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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他口是心非，一边说赵墩墩弹得太难听，一边俯身纠正他拨弦时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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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出于怜悯，出于功利，出于履历上光鲜的一笔，而有的人仅仅是出于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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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久过去，陈绵绵才垂下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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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轻缓地合上笔记本，将它装进包里，回身看着身后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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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要把自己的错归结到别人身上，不要总是侥幸地觉得‘我以为’，也不要反复给自己洗脑灌输，‘如果这件事没有发生，如果这个检验没有落到我身上会怎么样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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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池既，别再骗自己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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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绵绵轻声说，声音平而缓，神情平静，一字一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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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自己其实也清晰地知道，这件事的罪魁祸首，就是你自己，没有别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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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程嘉也教他数据造假的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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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程嘉也逼着他套用别人结论的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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