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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依旧是山间旷野，群山葱郁，日出磅礴，学校修整一新，白墙黑瓦，窗明几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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唯一有色彩的画面，真实而又生动，鲜活感几乎触到灵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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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主角不是他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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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面甚至没有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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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陈绵绵放学的，傍晚在操场边等她下课的，夜晚相对坐在小桌旁的，通通都不是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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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帧又一帧熟悉的画面闪过，连风的温度他都记得，仿佛是此时此刻正在几千公里外同频上演的故事，仿佛是没有受到任何干扰的平行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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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都如常，一切都平静美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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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陈绵绵身旁不是他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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甚至也不是别的什么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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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容空白模糊，看不真切，好像在说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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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池既，也可能是张既李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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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能是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，唯独不可能是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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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讨厌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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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几个字在脑海里清晰浮现的时候，程嘉也感到痛觉仿佛在复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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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脏快速地跳动着，高高悬起，又重重落下，仿佛要在他身体里凿出一个血肉模糊的坑，直到躯壳空洞才肯罢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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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肢百骸都是沉重和疲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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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呼吸都发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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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处仿佛有警报声响，提示音冰冷机械，快速却无情，混着嘈杂混乱的人声、脚步声、冰冷器具碰撞的声音，声声灼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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