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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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程缓，今天骑自行车上班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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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宜迟顺着声音看过去，是昨天和程缓打招呼的那个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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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缓停好车，只简单回了句“是啊”之后便头也不会地走了，态度相当冷淡，程宜迟抬脚要跟上他，背后紧接着传来男人哈哈大笑的动静——他在一个人对着空气聊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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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幕，跟昨天发生的简直一模一样，程宜迟看向程缓，程缓端着下巴，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，不过完全没当回事，转身离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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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以为事情告一段落，但到第二天，他们又遇到男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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依旧是刚停好车，男人便开着车经过，他降下车窗，似乎挺热的，一直在拿手帕擦额角未落下的汗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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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程缓，今天骑自行车上班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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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缓这次没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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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宜迟留在原地多观察了他一会，男人扯着嘴角笑，但不知为何他笑得万分勉强，面部肌肉仿佛挛缩或被什么牵制住了，咧不开，男人努力了好久，肩膀颤抖，眼球更是蛮力得要从眼眶中挤出——终于，在“刺啦”一响后，他大笑成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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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嘴巴彻底撕裂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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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白的牙齿上挂着碎肉，半张脸溅满了喷发的血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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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窗大开着，混杂浑浊臭味的热气暖烘烘地扑到程宜迟脸庞上，程宜迟屏住呼吸，好想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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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心满意足，拿起手帕擦汗水，程宜迟盯着他的额角看了一会，默默地追上没走远的程缓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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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额角，有个半个拳头大的血窟窿，被黑溜溜的头发挡着，正往外汩汩冒着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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毫无疑问，他早就不是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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