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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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缓撇过头，睫毛颤了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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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缓感觉有一口气堵在喉咙口，窒得他难以呼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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乘客接连下车，原先挤满人的车厢此刻空荡荡的，司机抬头看眼后视镜，只剩下自己和一位坐在座椅外侧的男人。随着抵达倒数第二站的播报音响起，男人走下来摁了下车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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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机瞬间记起了这个男人，是投两人份车票的那位，在得知他所要下的站点后，脸色有些发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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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淮山陵园，到了，请要下车的乘客确认好随身物品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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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门大开，冷风先一步灌了进来，男人提着黑色袋子隐没在了压抑的夜色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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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宜迟提过他冷，想来坟前看看自己，程缓便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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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光将夜晚融化，程宜迟蹲在燃烧的纸钱堆边，手撑着下巴，身上是新衣服，他的眼睛被照得亮亮的，哼哼道，“衣服还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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兜里震颤的手机打破了宁静，程缓拿出来看了一眼，当着程宜迟的面接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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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喂？”程缓垂着眼，又洒进去一把黄纸钱，他漫不经心应付电话那头的人，语气是柔和的，神色却异常冷淡，只不过程宜迟只能听见程缓的声音，以为他心情很不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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聊了一会，程缓说：“沈依万，我的电话你哪里拿来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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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端的沈依万不好意思道：“程医生，原来你记得我的名字。电话……我问了你的助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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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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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缓没有揭穿，他的助理不会随意把自己电话给对接客户，更何况，沈依万拨通的这个手机号码连他助理都没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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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在干嘛？”目光掠过一脸紧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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