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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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宜迟站在海水与岸的交界处，目睹“发疯” 的齐贵抓捕过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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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身影一闪一闪，仿佛即将被风吹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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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某处隐蔽的集装箱找到齐贵的时候，程宜迟忽然懊悔没把程缓新买来的那把弯刀带出来。他很想像过年割猪皮那样，不用开水烫，而是活生生的、以最残忍的方法剥下齐贵的皮，以此才足以宣泄自己失去生命的怨恨，程缓无辜受伤的怒意，甚至于数年前他假心悔过，齐苇亭一案得已减刑的不甘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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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呃，呃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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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宜迟盯着手下被自己掐的脸色发紫的齐贵，眼眸一暗，继而加深了力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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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贵像条脱水的鱼挣扎，眼珠子往外蹬，喉咙里挤出绝望的气声：“鬼，鬼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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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看的见我？”程宜迟忽然笑了，“听说快死的人，就能见到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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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呃呃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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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贵翻着白眼，一命呜呼之际，集装箱的门被踹开了。想来是他细微的求救声给警察听到，找到了他躲藏的地方。他整日唯恐避之的人，此刻竟成为了解救他性命的英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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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贵浑浑噩噩坐上警车，车窗外是程宜迟那张森森然的脸，下一刻直接吓得晕厥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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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一切重归于静，程宜迟踱着缓慢的步子回到还在等待他的程缓身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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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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显而易见，这依旧不是个让人满意的结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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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宜迟觉得胸口闷着一口气，怎么喘都难受，他揉着眼睛，眼眶酸涩，面朝大海忽然很想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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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算报仇了吗？算吧。程宜迟只能这样安抚自己，至少齐贵被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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