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9章

岁，该叫老老顾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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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程缓，齐贵这边……你有掺和吧。”几句问候，老顾直接开门见山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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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眼圈有些红，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来，又跟平常一样，高高地抬着下巴，脊背挺得很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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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缓点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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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顾欲言又止，最后只是叹气：“我知道你想干嘛，但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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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判决书已经下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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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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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顾道，“我讲得是另外一件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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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缓眸光微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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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顾大半辈子都跟那玩意纠缠不清，程缓打的什么主意他能不清楚么？他凑近程缓，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，降低音量，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说，“尘埃落定，放过程宜迟，也放过你自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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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会放过自己的。”程缓点了根烟，偏执道，“更不会放过程宜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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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宜迟以为程缓是在怨恨他，但其实不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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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缓说：“老顾，我不傻，哪有人会在一场车祸后奇迹般的从色盲变成正常人，而且车祸后，还一直有个家伙躲起来不肯现身……他在遮遮掩掩什么呢？是怕被我察觉到什么吗？说真的，程宜迟如果当时来了，我可能真的以为这双眼睛会是上天的恩赐。但事实根本不是，上帝日理万机，哪顾得上我这样的小人物，真正顾得上我的，只有他了。这不是上帝的恩赐，是程宜迟的恩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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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缓吸了一口烟，空洞的眼睛被烟雾缭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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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的眼睛其实是程宜迟的，对吧。”程缓说，“我们交换了双眼，他用着那双辨别不出红色的眼，害怕被我察觉到不对劲才会选择一直躲着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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