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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克莱恩这才注意到自己几乎往碗里倒了半罐盐。他手忙脚乱地补救，就听见尤莱亚用那种背诵一样的方式念道：“煮半锅食物要放两勺盐半勺胡椒，一锅要放四勺盐一勺胡椒，如果煮的是肉要多放半勺胡椒。你煮一碗肉要放……呃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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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突然卡住了，想了半天，肯定地道：“要放少于两勺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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克莱恩：“好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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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小时后，一锅土豆胡萝卜洋葱炖羊肉终于被摆在了桌子上，食物的香气冲淡了房间里残存的霉味儿——早在等待食物炖好的时候克莱恩就已经将那些发霉的「庇护所必需品」统统塞回那几个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箱子里，并趁着整理的机会反复占卜了三遍他做出来的饭菜有没有毒——当他在桌边坐好，拿起餐具对着食物发呆时，并不意外地发现自己没有什么胃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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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勉强自己取了些食物放在盘子里，有一下没一下地用餐叉拨弄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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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在他对面的尤莱亚显然也对食物不感兴趣，一直盯着他的叉子看，这让气氛变得十分尴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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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吃吗？”克莱恩轻咳一声，询问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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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现在不是早餐、午餐和晚餐的时间。”尤莱亚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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克莱恩已经有些习惯他的背书模式，闻言开了个小玩笑：“但可以是宵夜的时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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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宵夜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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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是你可以合法地半夜吃东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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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莱亚思考了一会儿这个词，接受了它，并拿起了餐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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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话结束后，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他取用食物的声音。这个容貌艳丽却脑子不太正常的青年规规矩矩地舀了三大勺炖菜，又掰下半段黑麦面包，接着开始一口菜一口面包地吃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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