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

毁灭，收获诅咒与憎恨。这就是祂的权柄，这就是祂应该遵循的存在方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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祂已经很久没有为星球上的生灵驻足，也很久没有与他们交流过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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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面的人类不知道，在连祂都记不清的漫长岁月里，他是第一个主动对祂释放善意的生灵。虽然他是如此的渺小，他的善意也毫无意义。可是在这一刻，祂确实生出了熟悉又陌生的冲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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祂想要对他讲述冰冷死寂的星空，讲述被毁灭的星球。讲述祂遇到的友善访客，讲述祂如何控制自己的触须收缩和舒张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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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祂不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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祂面前这个绿眼睛的人类不能理解祂，甚至不能知道祂究竟是什么，只要看祂的本体一眼就会立刻陷入疯狂，更别说听祂讲述那些星球之外的知识——「伦纳德」是一个没有丝毫神性的普通生灵。就像这颗星球上每一个脆弱的生灵那样，无法理解，无法交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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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好，伦纳德。”最终，他说，“今天的天气真不错。是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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伦纳德的大脑一片混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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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知道尤莱亚的精神又被触及了什么不正常的地方，为什么会在回答了他关于面包的问题之后，突然莫名其妙地跟他打了个招呼。他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——贝克兰德糟糕的天气与东区格外适配，阴沉的天色被破烂歪斜的公寓楼挤成狭窄的一条，好像随时都会垮塌下来，把一切压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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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可不算什么好天气啊……他在心里嘟哝了一句，从杂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，敷衍地对他点了点头：“是啊，真不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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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莱亚安静地注视着他，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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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伦纳德也放弃了和他继续讨论面包的话题——他其实不理解尤莱亚那句「我想给你」是什么意思，只好把它归类为两人是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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