叔啊!你看着吧!
看着侄子怎么把这条毒蛇的芯子,一点一点地拔出来!
时间如同凝结的油脂,缓慢流逝。
灵棚里的火盆渐渐熄灭,烟气散尽。
守灵的本家们熬不住这刺骨的寒气,终于哈欠连天,纷纷低声劝慰了赵解放几句“节哀,注意身子”,便各自踩着咯吱作响的积雪回家了。
村里最后一点光亮熄灭,世界彻底陷入一片黑暗的寂静。
只有灵棚里那如豆的油灯,在寒风中顽强地跳动着,映照着赵解放那张被仇恨蚀刻得棱角分明,毫无睡意的脸。
……
赵老蔫儿家的土坯房里还亮着昏暗的煤油灯。
不大的炕上挤着一家三口,闺女早已在母亲怀里睡熟。
赵老蔫儿裹着厚棉被,闭着眼,鼻息均匀,似乎也睡着了。
“当家的……”他媳妇儿显然被灵堂那一出吓得不轻,压着嗓子,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恐惧:
“你……你真要进那死人沟?你听听解放说的!那地方邪性啊!老炮头那么厉害都……”
“瞎咧咧啥!”赵老蔫儿猛地睁开眼,声音带着被打扰的不耐烦,但很快又压下来,透着一股刻意安抚的疲惫。
“娘们家家的懂个啥!老哥带我打猎,让咱家能吃上肉,过上好日子,那是恩情!眼睁睁看着他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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