威,但那掠过光秃秃山杨树梢,针尖般锋利的寒风,吹在人脸上脖子上,依旧像钝刀子割肉。
一下一下,刺刺拉拉地疼。
林阳咕咚咕咚灌下两大碗滚烫浓厚,漂着油花和翠绿葱花的羊杂汤,又囫囵吞下几个暄腾得如同小枕头似的二合面大馒头。
那滚烫的热流顺着喉咙管儿一路熨帖到脚底板,浑身燥热得像揣了个小火炉,额角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。
吃过这顿扎实暖身的早饭,他心里主意已定——今天非得去县城走上一遭!
进山?
趁早打消这念头吧!
村里扫开的小路上,积雪尚且深过膝盖。
要想钻进深山老林去打大牲口?
行啊,得往老林子深处钻。
平日里一个小时能摸着的地方,如今深一脚浅一脚,在没膝的雪窝子里硬趟过去,少说也得三四个时辰往上爬!
来回一整天怕都不够,除非有胆量在山里搭窝棚过夜。
可这大雪封山的当口,最最凶险的,就是撞上饿红了眼睛、铤而走险的猛兽!
真要是和潜伏的豹子,冬眠中被惊扰的熊瞎子,或者成群的饿狼狭路相逢,在积雪深可没腰,行动困难万分的雪地里逃命?无异于痴人说梦!
林阳可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去赌这份渺茫的胜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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