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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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后他到底以何面貌立于世间，全看今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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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取了挂在镜边的缎带，随手将颈后的头发束起，一眼都没瞧镜子的人，转身踏出了门，往主屋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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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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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习敲了敲门，没有人应，“世子？”还是无人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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透过门缝，室内空荡，索性推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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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习站在门口，打量这件屋室，宽敞温暖，正厅两侧分别连着卧室和盥洗室，整洁有序，没有点任何熏香，只有一股淡淡的木质香味，和外面的庭院的一样，朴素得像一个寻常人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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墙边有桌椅，散乱地堆着些纸张和书籍，慕习远远眼睛勾扫着，发现桌边有一方上好的河东进贡的端砚，发墨如油泛，王城也不过十数块，从前慕习也有一方，喜欢得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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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是新起的，但桌上纸张却无一笔迹，人若不是还在屋中，便是刚出门不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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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习正端详着，身后响起了脚步声。还没来得及转身，便听见话声响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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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来了。”声音低沉宽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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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元劭其实从盥洗室出来，已经在厅门口默默看了一阵子了。慕习发尾尚有些湿漉，着素白袍子，背影看过去，空荡荡的袍子隐隐可见身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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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悬着心发了狠，从南疆纵马狂奔连续十天，如今，人终于得在他房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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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习转过身来，还没看清楚脸，就望见世子爷竟只穿了裤子，上身打着赤膊，不及细看，有些慌乱地欠身伏礼，“世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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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起来吧。”梁元劭从他身边绕过，缓步走到椅子边，拿起沐浴前随手扔在那里的外袍披上了，边系带子，边观察慕习，他正僵硬地回避着，从侧面能看见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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