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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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元逸身着帝王冠服，遣退了一干人等，孤身一人站在城墙上，看着这对人马的身影越来越小，居中的那架最为显眼的八驾马车越来越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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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道，慕习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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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元劭不战而让的条件是，让他们回南疆去，他终生效忠梁元逸，但大梁再无南疆质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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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经那个问题，梁元逸其实早就知道自己的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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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选江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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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着身后有脚步声，梁元逸轻哼了声鼻子，将眼眶隐隐蕴出的水汽散开，不悦地责备，“谁准你们过来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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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人却不慌张，“参见皇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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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元逸听见声音赶忙转头，然后眼里的水汽又弥漫了起来，虽然他已极力克制，面目如常，但张嘴的这声“阿姐”还是透出了淡淡的鼻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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婀伦走到他身边，知他如今已是一国之君，但见他学着喜怒藏于心，见他忧郁伤怀，还是抬手轻轻抚拍着他的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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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婀伦心里，他是她的弟弟，先于他成为国君，血浓于水的感情，也先于尊卑礼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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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轻声道，“有舍有得，世之常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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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姐，我只盼他再无苦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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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马队没入树林，这是慕习第三次走这条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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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他与梁元劭初相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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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次梁元劭拽着他私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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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次他与梁元劭一路回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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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习掀开车帘，远远望着草丛中心的位置，忽然说道，“我们在南疆也种些昙花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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