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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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昭昀不语，抬手亲自给他斟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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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做这些显得很得体，也很舒缓，似乎十分悠闲宁静，一点都与如今处处甲兵的城内气象不符。不过他也是历经沧桑的人，又年纪轻轻而身居高位，处乱不惊似乎是必然的。顾寰接了，又打量对方几眼，照着幕僚列出要点的条陈继续往下说：“某观都督神情，似有为难之事，来时主公再三托付，务必使都督顺心遂意，都督有话，尽可吩咐，某一定办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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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这倒不是说大话。齐昭昀是聪明人，提出的要求不会过分，既然也有意接受招安，在上都为臣，就会进止轨制，不会提顾寰无法满足的要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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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齐昭昀静默良久，什么也没有提：“我别无所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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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正想要的，将来也只能靠他自己一力回护，何必劳烦别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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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寰这才顿了一下，觉得他不按常理客套，自己也无法接话，只好将目下进度说上一句：“大军不日也将开拔，都督将要随某北上，还请做好准备，舟车劳顿殊为不易，到时都督有话只需吩咐，某必定不敢怠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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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老成的叫人吃惊，与热烈的面相倒是不同，齐昭昀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心态苍老，反而又把这年仅二十二岁的年轻将军再看几眼，对这一番礼遇并不上心，却想起年前窝囊的一战，难免提起旧事来：“既然如此，我有一件事，尚需将军解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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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寰做出一副请讲的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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庭院寂静，鸟雀在开满繁花的枝头跳来跳去，越发衬托出空旷，齐昭昀开口极慢，顾寰不得不注目他浓长眼睫和苍白面色，心想，他终究是不好过的，无端生出少年人对世事无常的天真慨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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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昭昀沉肃面容，说：“将军以为，这一回，是我，是江东……输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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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寰没有料到他会问这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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