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

，纸灰随处翻飞，人人都叫他节哀，其实他也并没有怀着深切的哀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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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是出征的将士知道难逃一死，他从那时候就知道自己将走上一条什么样的道路，并且早就接受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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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道的太清楚，感觉却好像跟不上时移世易的速度，永远是谨慎，麻木，冷漠的，假使有刀锋割开血脉，大概也没有恐惧和疼痛，感知像是悠远的回音，慢慢的传递过来，残羹冷炙一样毫无温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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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赵朔的宴会上也是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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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昭昀坐在赵朔的左下首，顾寰坐在右下首，正好面对面。厅堂里有穿着薄纱的美人，和蹁跹来去莺声燕语的侍女，烛火辉煌，玉盘珍馐，金樽清酒，众人举杯祝酒，恭贺赵朔的胜利，恭维顾寰，对齐昭昀若无其事的谈论起新都和他新的宅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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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朔一向很周全，即使他如今距离帝位只有一步之遥也是同样。他给齐昭昀安排的宅邸在城东，新建的宫闱坐北朝南，城东是达官显宦，城西是生意人。新都是新建的城池，从前不过有些权贵的别业和祖产，所以一切都遵循赵朔的心意来修筑，城东宅邸占地宽广，还连着一大片园林，家家户户都有几个山头或者湖泊，给齐昭昀的那一座宅邸兴建了十几年，住过不少走马观花的达官显贵，被历代主人修葺的挺不错，还遗留下不少家人——不过他们都身死名灭了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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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昭昀经历了这么多变故，其实对身外之物已经十分不挂怀，但赵朔看重他，这很要紧，他领赵朔的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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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杯酒后，丝竹管弦声想起，宴上气氛为之一松，有了几分热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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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顾寰军中的小宴不同，商王这里的更热闹，却没有多少豪侈。齐昭昀早听说赵朔厉行节俭，连楼夫人也不用金钗，不穿拖地的裙子，更少用丝绸绫罗，看来不全是美化。\n\n\n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