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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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除了有一天，夜幕渐渐降临，她将一沓珍贵书稿整理在一起，放进双鸾盘绕的漆盒的时候，突然静静的问：“所以，妾身不会做都督的姬妾了，是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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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昭昀正将一直掭饱了墨又写到干涸的笔放进笔洗里涮，闻言动作一顿，也没有看她：“我没有那样看过你，明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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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温柔如兄长，深沉如父亲，对她和煦如同她想象过的良人，但他不是。傅明早有这种预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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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再没有说什么，似乎口中衔枚，又似乎在拼尽全力的疾走，有什么在身后追赶她，要她拼杀出一条惨淡人生中的血路，又好像终于来到了安全的地方，可以休憩，可以闭上双眼做个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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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会的远比齐昭昀料到的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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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久之后，她开始默写从前看过的典籍，琴谱，杂谈，自己偶尔也写一些过去的事。齐昭昀概不干涉，由她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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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他默许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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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年九月，夜半时分，一条人影落在了齐昭昀的房顶，隔壁的顾寰忽然从梦中惊醒，带着府兵越墙而来，张弓搭箭试图擒住闯入者，齐昭昀反而是最后一个被这动静惊醒的，他披衣而起，长发流水一般落在身旁，映着月光站在门口，静静看着一条人影往东而去，终究没有被抓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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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头的时候正碰上顾寰忐忑的表情与纷乱的灯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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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来顾寰跳墙是很熟练，齐昭昀正想着，顾寰上前几步将自己的大氅脱下来往他身上一盖，尤带着小将军身上的温度，捂住齐昭昀下意识拢着氅衣的手把他往室内带，笨嘴拙舌的试图解释：“我并非有意私闯，只是担心你……这动静很不寻常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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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昭昀沉吟：“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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并没有把小将军带着几分胆怯的解释放在心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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