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8章

人，多年以来一直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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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送走了两个妹妹，忧郁的母亲，然后是父亲，刘朝，最近的一个是顾璇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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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那么美的女人，现在不过一捧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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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寰受不了了，他也一样。他从前对祭宫消耗女子的生命并没有切身的体会，可是顾夫人……甚至云霁夫人，世上有谁该死，有谁一定要牺牲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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疼啊，疼。疼痛从骨缝里生长，杂草一样长满全身，连和小将军的相拥也无法彻底去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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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寰掉了两滴眼泪，就忍住了。他不想在齐昭昀面前哭出来，于是松开了对方，郑重的拉着他的手，说：“我已经没有姐姐了，我再也不能没有你。如果真的……无论如何，你不要死在我前面。我再也不要被剩下，不要送走任何人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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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昭昀望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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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心里都有一个问题，但他们无法解答。天下到底什么时候真正海晏河清？青山白骨，还要葬去多少人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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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原以为自己能宰执天下，挥斥方遒，其实根本不能。战火百年来从未真正熄灭，这百年已经死了几代人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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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齐昭昀并没有说，他只是望着噙着眼泪，几乎一碰就碎的小将军，说：“我答应你，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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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们都知道这只是一种愿望，并非真正的承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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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三章 ，朱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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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夜顾寰和齐昭昀谁都没有睡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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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来也奇怪，顾寰就是觉得齐昭昀完全明白自己的感受。虽然如今家破人亡不算什么稀奇事——谢陵就是，曹禤更是换过了四位夫人。人的命运各不相同，即使看起来能用同一个词说明，其实也不会真正彼此明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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