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1章

臣，离京犯险追来衢州？你当皇帝当昏了头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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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区区，一介，外臣？”雍盛一字字，玩味地咀嚼重复她的话，眼睛仍是钉在戚寒野的方向，旁若无人地喊话，“喂，她这么蠢，值得你撇下我，孤身入局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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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熟悉的嗓音，戚寒野有点想笑，嘴角的肌肉抽了抽，却笑不出。落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慢慢攥紧成拳，他舌根发苦，声带艰涩，想说的话太多太多，溢满了胸膛，想道一声抱歉，想说思君如狂，相见欣喜，想说你何必亲自来这一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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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一个字都还未脱口，戚长缨一声令下，燃烧的信号弹尽数升空，内外赤笠军发起最后的猛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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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遭瞬间乱成一团，戚长缨直取雍盛而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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狼朔迎面接仗，绿绮也从旁襄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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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哪里燃烧起冲天的火光，此起彼伏的争斗杀伐声中，弥漫的血雾里，寺庙悠远深沉的梵钟响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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雍盛由七八个近卫拱护着，一步步朝戚寒野缓行而来，每一步都迈得坚定悍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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围在戚寒野身周的旧部一点点散开，自动让出一条路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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戚寒野仰头，看到他的君王如神明般一点点降临到他的视野，他的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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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来了。”他弯起眉眼，浅浅笑着，朝神明伸出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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雍盛审视着他，视线从头至尾，一寸寸剐过他的全身，最终落在那只朝自己毫无保留摊开的掌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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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的不解无奈与心疼，在此刻统统化作虚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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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听从内心最深切的渴望，握上那只从来冰冷的手，并可悲地发现，自己心里仍然有且只有那一个念头，那就是希冀这只手能染上一点温度，哪怕是以己为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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