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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哥夸句他买的橙子甜，石晏开心得洗澡都要小声哼两句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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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搬过来的那会，他仍是好做噩梦。半夜时常满头大汗惊醒，醒来后人发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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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一会后石晏才无声地缩去床角坐着，把脸埋进膝盖，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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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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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石晏已足够足够坚强。十二三岁家中发生那样大的变故，一夜间他一无所有。但石晏既不怨恨这个世界，也从未迁怒过任何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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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上一年级的某天，早上进校前，石晏破天荒拐进了小卖部，用攒下的零花钱买了面包和饼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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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后他吞了两节课的口水，往口袋揣上一小包纸巾，在大课间拿着食物小跑穿过大大的操场，去找校门口跪地乞讨的爷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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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眼眸晃动，张着嘴一时竟未说得出半句话来。想伸手摸他的头，低头看了眼后收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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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晏蹲下去，小小软软的手抓过老人的枯掌，将那包纸巾塞到对方手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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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纸，”石晏蹲那说，脑袋眼睛都是圆圆的：“吃完擦嘴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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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孩子。”老人这才说话，长长地叹：“谢谢你。好孩子，爷爷保佑你一辈子顺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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卧室里黑得什么都看不清，石晏在寂静的夜里小声呜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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并不顺遂。可若石晏此生有机会再遇上那位老人，他只会记得问：现在能吃得饱饭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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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晏这样独自抽嗒一会，才终于从梦魇里清醒，想起他已不在从前的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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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自己人是在魏闻秋的家里，他的衣服书本等等，已经被哥打车连人一起全带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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