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

灯笼，也就把年给过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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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村和哪里的任何一个乡村都差不多。平原丘陵地区，除去小道就是茫茫麦田，道两侧栽着远远长长的两排大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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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，茂盛，枝干似乎要朝天冲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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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天时站在道中央，大树会吸去浮躁的高温，脚下踩着温热土壤，不似棉城的水泥路那样坚硬，黄土地通天宽阔。石晏站在这样的风中，耳畔树叶哗啦作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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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会感到安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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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忆里他一偏头，便能看见旁边站着的魏闻秋，挺拔笔直，像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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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魏闻秋的心情通常很好，跟他说一些小时候的事，嘴角挂着放松的笑意，手向前指：“那块，能看见吗？突出去的一块篱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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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晏张望：“哪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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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儿！”魏闻秋把他脑袋掰过去些：“看见没？旁边一丛小黄花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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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见了，”石晏在那只大手的掌心点头：“好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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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闻秋笑：“小时候从我三爷爷家后院挖的，爷花我调，被大人好一顿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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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晏也笑，脸在哥的掌心蹭：“疼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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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疼，怎么不疼？扫帚都打断一根。”魏闻秋掐他腮帮子，石晏“啊”叫了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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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都没用力，”魏闻秋说：“夸张了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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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晏确实没蹚到多疼，但他就喜欢在哥面前夸张一下，好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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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问：“打你哪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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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屁股，大腿，打得在家躺了三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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