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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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晏双手掩面，从喉咙里发出不连贯的抽气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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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闻秋着实可恶。然而他自己也是罪无可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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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哥，”他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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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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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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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对方沉声应着，很柔地问他：“还气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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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晏并没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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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道魏闻秋指得是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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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常生活着的，能跑会笑，坚强又温和的，看起来貌似毫无异常的石晏——其实是愤怒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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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瞒得了任何人，甚至可以说哪怕石志胜现在活过来，也绝不会发现这件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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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晏藏得很好，连他自己都快要忘记这件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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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魏闻秋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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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愤怒从办完后事的那天下午，在棉城的那个出租屋，于地板上尖叫着炸开来的那摞木碗，或是灵堂上狠狠砸进桌面上的菜刀开始，一直延续至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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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闻秋哥。”石晏又喊了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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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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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魏闻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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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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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间里又安静了一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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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知道吗？”好半天后，石晏才终于很轻地开了口：“你走后的这些天，我在算什么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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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闻秋沉默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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