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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明徽把脸整个埋在枕头中,梦里正费劲的和考试做斗争,忽的闻到空气中极轻的一层水汽。他把身子扭来扭去,极不舒适的把头转向靠阳的那一面,眼睛迷蒙的睁开,瞬间脑内再也存不下任何事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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蓝玉背着光跪坐在他床前,室外已经接近黄昏,暖金色的光朦胧着把他坚挺的腰身画上弧线。平日里在明润不过的眼睛却在此时此刻失去太多颜色,透明的眼泪缓慢涌出,浸湿纤长的睫毛,在俊朗的脸颊上流出一片水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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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股同样无能为力的彷徨悲凉弥漫在空气中,虞明徽想伸手替蓝玉抹去眼边不断渗出的水珠,可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,心也跟着抽痛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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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能他也是属贾宝玉的,最见不得样貌好的姑娘少年哀愁难过。尤其是像蓝玉这种坚毅性格下,家风便是宁可断头不泣泪,可想而知大抵是真的悲痛欲绝才哭成这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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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表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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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明徽低头去看蓝玉,终是不忍的吻了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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纯粹到干净透明的触碰,是他能力范围内给蓝玉最好的安慰。从外到里,用柔软的舌尖去舔舐赤裸裸的哀伤缠绵,没有一丝情欲,没有半分含蓄矜持,只是想把彼此吞没,无止境的沉溺其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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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泪淡淡的咸涩混合着血的腥甜,无声中把一个人的骄傲打碎后慢慢拼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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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明徽心想,他终究是懂蓝玉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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懂他怜惜自己动了真情,懂他抗争过也别无他法,懂得他不甘不舍不情愿,同时也懂得这个时代对于这些出生豪门贵族,勋爵世家公子们身上的压力负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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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前途无限,他们别无选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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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恋可能本身就是用来破灭单纯,催促人快些长大了,来不及留念,已经被现实践踏个粉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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