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口:“万州的百姓流离失所,食不果腹,我看在眼里心痛至极,更觉羞愧。当官的高居庙堂,对治国之策大发议论,仿佛都是一心为民,可真正到了地方上,才能看到百姓在受什么苦。在那里,我只有将一袋袋粮食亲自交到他们手中,才能稍稍安心。发现那万州刺史尸位素餐,我怎能不为百姓叫屈,怎能为了明哲保身无视他们的苦难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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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又蘅说:“你做的当然是对的,但是平心而论父亲的考量也有道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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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只会觉得自己是对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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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又蘅轻笑:“你们两个无所谓谁对谁错,只是考虑的问题不同罢了。婆母说的对,你们父子都是倔脾气,意见相左时,谁也听不进去彼此的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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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彻承认这一点,在面对父亲时,他的确总是控制不止地想要叛逆,二人几乎无法心平气和地交流,父子间的矛盾几句话说不清,也分不出对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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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言语了,静静地靠着黎又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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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就算见解不同,也不要和父亲对着吵,我怕他揍你。”黎又蘅察觉到他情绪稳定下来,开玩笑道:“我只有一个夫君,打坏了可怎么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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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彻抿唇笑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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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里黑灯瞎火的,别坐着了,我们去吃饭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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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彻被她拉着站起来,看着地上的狼藉,为方才的失态感到丢脸,别别扭扭地说:“你能忘了方才的事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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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又蘅笑呵呵道:“你刚刚好像鬼上身啊,怪吓人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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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彻发窘,让她不要说了,觉得自己在她面前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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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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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雪连绵了数日,整个天地都成了白皑皑的一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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