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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正他枕着一个枕头,脑袋搁得比较高,即使躺着吃东西也不会呛到气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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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转身把盛着南瓜粥的碗和勺子端到他跟前,“你是自己吃还是我喂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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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御照常不吱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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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英出去端了个矮凳子进来,搁在床边。她坐下来,端着粥碗,用勺子舀了一勺粥喂到常御嘴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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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御偏开头装死人,闭着眼,嘴唇紧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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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张嘴,也不吭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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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英能看见他脸皮下面牙关死死咬着,因为他腮帮子绷得很紧,下颌角都把脸皮顶得鼓出来一个包。这样子,即使硬灌,也撬不开他牙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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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英递着勺子,递了多久,他的牙关就咬了多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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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怕他咬合得脸颊肌肉都僵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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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英收回手,勺子丢进碗里,粥碗放回托盘,然后把托盘移过来,近前放在常御睡的这边的床头柜上,以便他伸手就能拿到,说:“你还有手,那你就自己吃。我也该回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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顿了下,添了两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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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明天再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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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尿盆在床底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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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事故已经过去了半年,常御膝盖头的伤口已经长好,所以凤英不担心他不能自理。只要他自己不找死,那他一个人待着完全没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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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他现在看起来完全没有自我找死的念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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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英拿起自己随身挎包走到外面客厅房门口,想了下,实在不甘心,她一个健全人还对付不了一个残废?又走回卧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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