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天门 第34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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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他娘子死了，消息通报上来的时候，他正罩着氅衣，听戏喝酒呢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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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孩子生了没有？”他问，“几时生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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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圣望让人摁在阶下，脸贴着地面，听他这样问，喉间忽然发出了笑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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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抓着他的汉子又扇了他一巴掌：“你娘死了，你笑个逑？！白眼狼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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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圣望道：“这还不好笑吗？哈哈！哈哈……世上竟有这么好笑的事情！恐怕我以后再也听不到比这更好笑的事情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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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院子的人面面相觑，都以为他疯了。陶如故嫌他吵：“把他嘴堵上，不然他笑个没完没了，我还要不要讲话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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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汉子答了声“是”，不知从哪儿弄了团布，塞到陶圣望嘴里。陶圣望止住了笑声，身体还在抖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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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如故说：“生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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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汉子忙道：“生了，生了！如荣慧大师所料，是个男孩，我叫人抱过来了。还愣着干吗？快把孩子给门主瞧瞧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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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如故接过孩子：“怎么这么丑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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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身旁坐着的荣慧大师说：“门主，婴孩刚出世的时候，都是这样的，等过几日长开一些，就好看多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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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如故道：“丑点好，丑点好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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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汉子笑：“旁人都盼着孩子漂漂亮亮的，怎么门主非说丑点好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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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如故说：“漂亮有什么用？反正也长不大，都是用来吃的，丑点刚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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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刮过树梢，掉下几丛雪，砸在陶圣望的不远处。他呆呆地，觉得浑身凉透了，像是听见了句鬼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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