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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他动怒,手下人不敢再置喙,连忙驱船离岸,张罗起设坛。江濯被他们拎来拎去,剧烈挣扎,喊着:“放开我!放开你爷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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船老大说:“她妈的,你这么小点,就会自称爷爷了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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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濯道:“我是你妖怪爷爷,乖孙子,快把我放开!我肚子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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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都是他讨饭的时候学会的,他知道“爷爷”是占人便宜,而“妖怪”则是因为别人老喊他妖怪,他就以为妖怪是个很可怕、很吓人的东西,所以每次碰见坏人,就这么自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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船老大听他口齿伶俐,更加稀奇:“老子喂了这么多小孩,就数你胆子最大,也不知道到底是个野的还是个傻的。罢了,来人,给他拿两个馒头,让他做个饱死鬼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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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淅淅淋淋,江濯终于拿到了馒头,他饿极了,也不觉得害怕,边啃馒头边看船上人忙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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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伙人应该是常常祭祀,一个个驾轻就熟,不过须臾就摆弄得当。大红灯笼照着,河面翻滚,船底下似乎有人在窃窃私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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船老大持香拜坛,语气虔诚:“近日河上不太平,弟子走货办差总碰见雷骨门那几个小瘪三,已经坏了好几趟生意了!河主,求求您,看在今晚有小金童的面子上,再助我一回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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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完,“砰砰”磕了几个响头,把香插好。那香身附有咒文,能召请河里相熟的恶灵,他等了会儿,看香在风里被吃了大半截儿,便知道森*晚*整*理这是答应了的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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船老大大喜过望:“果然是个好货,小子,河主很喜欢你呢!还愣着干吗?快把他提上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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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濯被拎了起来,雨洒豆似的掉在脸上,他嘴里塞着馒头,被摁到船边,看河面上浮出一些青白空洞的面孔。原来他所谓的“河主”,就是这些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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