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天门 第67节

sp;五妹说：“她还没开窍，玩玩泥巴怎么了？你小时候也爱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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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又开始拌嘴，间夷一手拎一个，把两个人分开。江临斋抄起衣袖，看那纸鸟飞离马车，从眼前消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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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绕重雾，它比他们先一步回北鹭山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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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8章 镇天关（九）一切都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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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在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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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临斋在找自己的剑,他腰间空空，正在四下摸索的时候，忽然听见了四弟的叫声。那叫声很模糊,夹杂在雨里,小得他几乎快要听不到了。他听了一圈,发现声音是从怀里传出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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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师父。”四弟嘴唇翕动,求饶似的,“救救我,我不要做大英雄了。师父,我好害怕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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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临斋说：“别吵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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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弟就真的不吵了,他从前是最乖的,现在贴在师父的胸口,任由脸上的粉被雨冲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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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临斋说：“算了，说吧，说什么都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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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四弟什么也不说，他一动不动,蜷在江临斋的怀里，轻得像纸。江临斋摸他的头,他还是沉默，终于,江临斋想起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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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刚进城,就惊动了河神,河神在庙中发难,把他们全冲散了。四弟听他的话，去保护城里的百姓，但是他们谁都不知道，这城里的百姓早就变成了河神的傀儡。因此四弟一进入人群,就被撕开了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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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江临斋来的时候，四弟只剩一半了。那些胭脂、香粉掉在地上，被雨水冲入沟渠，而他卡在沟渠的拐角处，还在等师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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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师父是个偏心鬼，如今好啦，师父是第一个来找他的。可是他好没出息啊，他在师父的怀里痛叫哭喊，说着害怕，好害怕。他是个胆小鬼，以后再也不要逞英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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