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枝映美人 第25节

探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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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凭左手，就能和使出浑身解数的丁瑙打得不相上下，哪怕裴慎没有怀胎，他也不可能在这个人手底挣扎片刻。裴慎不打算挣扎，反而笑道："早杀了我多好？杀了我，你的孩子就不用受苦，丁瑙的死也有交代，杀了我什么都能解决……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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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脾气其实已经缓和不少，刚怀胎的时候，碰都不许乔柯碰，离得稍近，就恨不能玉石俱焚，现在倒会勾着乔柯下手了。可是，乔柯在他耳边温情款款地抚慰片刻，没有掐住脖子，反而绕过去，将他珍而重之地揽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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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柯怀里很舒服，像裴慎最期待的那种死亡，血腥味掺杂着难以抗拒的温暖，将他包裹，将他的意识抽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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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……是我，我把你逼成了这样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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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慎哽了一下，有些失望，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，钻出那片暖融融的胸膛："我本来就是这样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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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之后，乔柯再也没有来过，吕伯和钱路万每天恭恭敬敬照顾裴慎，却不复亲近，下人做完分内的事，也不再出于好奇或同情偷偷看他，这正中裴慎下怀，伤心也好，厌憎也罢，每个人都离自己远远的。在这间空荡荡的屋子里，他要和几丈外的乔柯一起静候高晖竹的死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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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子负责探定亡者的鼻息，断气之后，要立刻向在场等候执凶礼的村邻传达，然后婢从们淅淅沥沥的哭声便在地面上弹响，渐杂渐密，汇作沉沉的暴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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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的声势仍然不够，等主事人步出厅堂，示意门口鸣炮三声，裴慎才敢在硫黄火硝的掩护下飞快逃向墙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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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这一眨眼的机会，他什么也没带，只有那串该死的手链摘不掉，跑动时发出清脆的铃声，幸而鸣炮三声后，他已经翻过围墙了，只差一艘快船。他在院里已经观察了几个月，打听了几个月，在那颗合欢树后，越过重瓣朱槿的药田就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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