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但他都一一挺过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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跳楼后，他没钱缴医药费，跛着脚从医院逃出来，瑟瑟发抖地躲在桥洞下。他仰头靠着石壁，看着水沟吱吱叫的老鼠，捂着饿得发痛的胃，冷笑道：“连你都能活，我为什么不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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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少爷时，他从来不碰临近保质期的东西，而现在，他可以面不改色地吃掉过期一周的面包，论麻袋贱卖的，划算得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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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才知道这些东西根本吃不死人，比起垃圾桶里翻到的残羹冷炙，这已经算是美味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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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永远保质的东西，但他一定要活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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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日子好过了些，他也不用再啃过期面包了，手头宽裕时，甚至能去医院把之前的欠款补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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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今天，若不是那笔赔付订单，他本不用吃这玩意儿。其实以现在的积蓄，他的确也没必要节省这点钱，但他的神经已经崩得太紧，必须照计划按部就班，分秒不差，才能过得心安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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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有试错的机会，害怕错失一步就会万劫不复，吃这过期面包，这也算是对自己的惩罚吧，惩罚自己见到霍叙冬时……动了不该动的念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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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势又大了些，蹲在门口的古瑭往后挪了挪脚，尽量让自己躲着点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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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三口面包下肚，胃也舒服了些，正当他要站起身时，眼前地面的积水中，水纹散开，出现了一双白色帆布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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顺着颀长的身形抬头望去，雨伞下，霍叙冬低沉的嗓音带了丝委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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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的鞋湿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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拙劣的借口成了进屋的通行证，留守在工作室的关越无法解，老师为何要在下雨天让他准备一双帆布鞋出门踩水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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