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章

唐宁月点了点头，走到长案后面，跑坐在席上，当然，她并未使用他提供的毫笔，而是取出随身荷包里面的炭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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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对不起，书坊临时找不到炭笔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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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可以理解，很少人使用炭笔，我觉得方便记东西，因此随身携带。」唐宁月若有所思的看着案上的纸，「若有直立的画板固定纸张更好，不过这会儿只能用纸镇，可能要麻烦你了，另外，顺便帮我准备一块白布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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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洵连忙命令元忠取来各式各样的纸镇和白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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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宁月固定好纸张，准备干活了，「好啦，我们可以开始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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顿了一下，卫洵忍不住提出要求，「你可以先为我作张画像吗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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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当然可以，可是我以为你的差事更急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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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慢个一两日画出来也无所谓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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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然无所谓，唐宁月就教他搬张椅子坐在廊下看书，若是看不下去，对着书本发呆也可以，总之他就是不可以乱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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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京的路上，唐宁月观察过卫洵，可是不同于这一次，她可以仔仔细细描绘他的五官，描绘他眉宇之间流动的风采，描绘他周身散发的气息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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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刻，她像一个离他很远的旁观者，但是一伸出手彷佛就能摸着他的灵魂，面具底下的他藏着一个小小人儿——一个渴慕被爱的小小人儿，再想到他娘靖安侯夫人，一个花样百出想算计儿子的母亲，她很快就想明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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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在想什么？画好了吗？」卫洵注意到唐宁月的炭笔已经停下来，可是迟迟没有出声，只能自个儿先打破沉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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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宁月怔愣地回过神，脱口就问：「你心中有怨吗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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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洵直接怔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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