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乘电梯上楼,从每扇门的窗口往内看去,最后在走廊尽头的一间治疗室见到顾繁周的侧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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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繁周的左手搭在闲岁不认识的仪器上,很艰难才能从桌面上抬起一点距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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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在对面的医生观察他的表现,在表单上记录数据,问:“还可以再抬高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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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抱歉,这暂时是极限了。”顾繁周的表情像是在隐忍,额角甚至有几滴汗落下来,显然光是这半寸距离已经耗了他不少气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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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会用仪器辅助你活动左手,还能坚持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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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以。”顾繁周的左手重新被各种各样的线管缠上,有新的辅助,状况显然比上一次要好,但仍然显得很僵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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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没想到你会突然联系我,”医生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,“之前劝你接受治疗,你一直回绝,为什么会忽然主动来这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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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繁周很明显地顿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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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为,我想双手拥抱我的爱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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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生似乎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回答:“八卦新闻说你和其他明星在秘密交往,是真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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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繁周没有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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闲岁扶在门框边的手下意识用力,顾繁周强忍的神情在他面前一次又一次地复现,他忍无可忍地冲到治疗室里,双手抱住顾繁周的脊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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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抱你就好了,不要这样。”闲岁简直差点就要掉眼泪,“很难受就不要硬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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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关系。”顾繁周回过头摸了摸闲岁的头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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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繁周继续佩戴仪器,不断地重复将左手抬起又放下的动作。闲岁拦不住他,在边上看着心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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