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服之下 第158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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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眼泪已经积蓄到了极点，就这么轻轻一动，便从眼眶的边缘扑簌簌落下，啪嗒啪嗒地打在榻上的空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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靳昭眸光微颤，忍不住握了她的手，想要替她擦眼泪，可另一只手才抬到一半，又想起了什么，落了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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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……殿下如何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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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种无形的距离在二人之间展开，时移世易，即便感情未退，挡在中间的东西还是变得更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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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英极低地叹了一声，如实答道：“太子殿下已于半个时辰前薨逝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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靳昭的眸光迅速黯淡下去，整个人像是泄了气一般，流露出懊悔、自责的情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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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我的错。”他的嗓音仿佛又沙哑了几分，“是我分了心，没有护好殿下，对不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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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下多年来的恩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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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英侧身过去，够到案几上的茶盏，倒了杯冷水来，正要递到他的唇边，就听到他又压低了几分的话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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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若殿下还在，你将来也……是我的错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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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面的话音越来越低，低到她已无法听清，可她却一下明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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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说，若殿下还在，将来她也算有依靠，如今人没了，她和他一样，在外人眼里，就是不折不扣的东宫的人，哪里能有好下场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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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对后来的事一无所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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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你的错！”云英红着眼眶拼命摇头，“一切不过命中注定罢了，你已做得极好，我——吴王已经答应了，不会为难我和孩子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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靳昭也摇头，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，让他一时说不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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